▲伊吾县圆盘山上的军功马雕塑。 资料照片
伊吾保卫战的军功马
■刘嘉宸 肖承槟
在新疆哈密市伊吾县，矗立着一座背驮两只水桶、扬鬃奋蹄的战马雕塑。此雕塑纪念的是在伊吾保卫战中立下战功的一匹枣骝马。
伊吾，是哈密东北部的一个山城小县，四周高山围绕，地势险要，交通闭塞。１９５０年３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６军第１６师第４６团１营２连奉命到伊吾开荒生产。眼看新生的人民政权日益壮大，藏匿此处的叛匪准备以这一带山地为据点，发起一场武装叛乱。他们秘密切断电话线，破坏交通，裹胁县城的居民。３月２９日，数倍于我军的叛匪向伊吾发起突袭。
在没有群众、没有后方、与上级失去联系的情况下，２连官兵在伊吾的北山主峰、南山、拦河坝、军需补给站、粮仓等地与叛匪展开激烈战斗。尤为严峻的是北山主峰阵地，这里地势险要、道路难行，叛匪在此构筑了严密的火力封锁网，严重威胁我军补给线，其中水源补给问题最为紧迫。
起初，战士们用军用水壶往北山主峰送水，但常遭叛匪袭击。后来，连队赶制出两只大水桶，让骆驼驮水上山。但骆驼体型庞大、行动缓慢，成为叛匪的活靶子，惨遭射杀。
几次送水失败后，连队决定由战士吴小牛牵着一匹训练有素的枣骝马沿崎岖的山沟向主峰送水。出发后，途经开阔地带时，吴小牛就拉马快跑；走到隐蔽地带稍作休息后，继续往山上爬。枣骝马很通人性，当遭到叛匪射击时，它就随吴小牛就地卧倒。过了一阵，当北山主峰响起密集的枪声时，吴小牛轻拍它一下，它好像明白是自己部队火力掩护，便一跃而起，以最快速度冲上北山主峰，顺利完成第一次送水任务。
在完成几次送水任务后，枣骝马开始单独执行任务。黎明或黄昏，每当吴小牛给它驮上水桶，轻拍一下它的头顶，它便心领神会，出发上路。途中，为了搅乱敌人视线，它还变换出一些假动作，有时侧着走，有时倒着走，有时甩摇着尾巴走。当它感到处境危险时，便会发出“咴儿咴儿”的嘶鸣，请求北山给予火力掩护。在快要接近北山主峰时，它又会轻轻叫几声，似乎是告诉阵地上的官兵：“不要误会，是我送水来了。”这匹枣骝马像一名富有战斗经验的老战士，时而卧下隐蔽，时而跃起疾驰，灵活地穿越叛匪的封锁线，将水和物资安全送至北山主峰阵地。
在长达４０天的伊吾保卫战中，这匹枣骝马数十次完成危险艰巨的送水、送粮、送弹药任务，为战斗的胜利作出特殊贡献。
战斗结束后，部队为枣骝马记三等功一次。在庆功大会上，连队官兵将一束大红花系在它头上，把一块红布披在它身上。上级还明确指示，军功马不作退役处理。１９６７年，这匹枣骝马老死于伊吾，连队官兵将它葬于北山主峰下。１９８８年，中共伊吾县委、县人民政府为纪念这匹军功马，在县城西边的圆盘山上建起一座大理石军功马雕像，并立“军功马纪念碑”以志纪念。